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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書龍並不是小涼山下馬邊人,他的老家在仁壽。

然而,書龍自參加工作以來,事實上已經成為馬邊人了。這位曾經名不見經傳的仁壽青年,用青春和熱血灌溉了馬邊這片熱土,而今被譽為小涼山下的郭沫若。在小涼山、甚至樂山文壇,一提起夏書龍,幾乎無人不知。

印象書龍,最初是他的作品。那時,我還在縣委辦公室任職。因為工作需要,比較注意流覽各類報刊。二十多年前的馬邊,在省、市以上報刊能夠刊發的文稿本來就不多,文學類的稿件更是鳳毛麟角。但是,時不時能在《四川日報》《樂山日報》以及四川《民族》月刊這類省市主流媒體上,出現一些優美的散文,作者便是夏書龍。就名字談印象,夏書龍一定是位高大魁武的壯漢,這是我當時對夏書龍形象的主觀臆斷。

認識書龍,是在我擔任縣委宣傳部長之後的1998年初,縣委要求復刊停辦多年的《馬邊民族報》,辦報必須有人。我腦海裏第一個浮現的便是經常在報刊上稿的筆桿子夏書龍。於是,我便叫辦公室通知當時在縣文化館上班的書龍過來面談。初次見面,才知道他個子不高,身材單薄,面容清瘦,濃濃的書卷氣息激光脫毛,與之前的想像大相徑庭。我曾滿懷信心地以為,從文化館調到宣傳部,這是好多人夢寐以求的大好事。但是,卻被夏書龍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直接回答說,他還是在文化館好些。後來我才得知,書龍不願意到宣傳部,根本原因是家庭經濟困難。在那個年代,文化依然處於不景氣時期,縣文化館為了提高職工生活待遇,組織職工紮花圈賣,每月有幾十百把元的“外水”。而書龍的孩子當時只有幾歲,一家三口的基本生活都屬於窘迫狀態,正所謂“秦瓊賣馬”,英雄氣短。事隔一年,辦報人手實在缺乏,我就再也顧不得書龍的感受了,找到縣委書記發話,直接下發調動通知,於是,書龍迫於組織壓力來到縣委宣傳部。

採取組織手段強行將書龍調來宣傳部,他來後的工作態度,一度令人擔憂。但是,書龍的激情,書龍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不久便讓我刮目相看!他主要負責報紙的文學版塊,負責選擇編排所有文藝稿件。他經常加班加點,對所有來稿一一細讀品鑒,按照品味之優劣、水準之高低以及可讀性的強弱,仔細篩選。作為這張報刊的主編,對他負責的文學版塊幾乎沒操過多少心,沒做過多少更改,省卻了不少心血。書龍不僅認真負責地完成他的份內工作,而且經常熱情地幫助和參與其他同仁的工作。比如扶貧攻堅時採訪榮丁鎮貓貓村,他帶著同事進村入戶,不辭辛勞多方收集資料,歸納提煉後撰寫的正式稿件,先後在《樂山日報》等主流媒體隆重推出,使這個“長在深閨無人識”的平凡小山村,被樹立為樂山市扶貧攻堅先進典型。又如2001年馬邊“7.28洪災”之後的抗洪救災宣傳報導,書龍同縣委宣傳部的同事們一道,爭分奪秒、夜以繼日地搞採訪,忙撰寫,在辦公室整整熬了個通宵,和同事們一道迅速成就了“眾志成城戰洪魔----馬邊7.28抗洪救災紀實”這篇4000餘字的長篇通訊報導,於8月2日及時在《樂山日報》頭版全文刊發,之後在《四川日報》、四川《民族》雜誌陸續刊發,讓上級及時瞭解馬邊災情給予關心支持,讓外界全面知曉馬邊人民的抗洪救災精神,對助推馬邊抗洪救災取得全面勝利,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促進作用。

書龍的新聞敏銳性令人稱道。2001年初,身為縣委宣傳部長的我,帶領書龍等幾個文人以好奇之心走進馬邊明王寺,面對懸掛於寺內牆壁上神態各異的11尊佛像,我們一行駐目久久觀望。忽然之間,只聽書龍一聲驚歎:你們快看,這些佛像的著裝是不是彝族服飾?而且赤足走在祥雲上,是不是彝族佛像痔瘡 出血 治療?大家都被書龍這一發現所吸引,連連稱道。返城之後,書龍馬上執筆,一氣呵成寫成了“馬邊發現彝族懸佛群”的通訊稿,當年4月27日在《樂山日報》頭版頭條全文刊發,之後在《四川日報》、四川《民族》雜誌相繼刊發。4月29日,新華社同時在新華網的5個欄目中發出記者苑堅據此擬寫的《十一尊彝族懸托石佛驚現四川馬邊》通稿,引起國內外新聞媒體的極大關注,國內10多家報紙和網站爭先報導。這些報導稱:“就在海內外把關注的目光投向剛剛結束第一階段維修工程的樂山大佛時,四川省樂山市所轄的馬邊彝族自治縣明王寺又發現11尊彝族佛像。這種懸托於大殿半空的佛像,在佛教寺廟中極為罕見。”一時間,馬邊彝族懸托石佛驚豔全球。馬邊明王寺裏居然有彝族懸托石佛,在此之前世人皆一無所知。可以這麼說,書龍在助推馬邊彝族懸佛走向世界的整個過程中,可謂功不可沒。

書龍對馬邊文學事業的發展貢獻不小。作為熱心文學的一名作家,書龍在注重自身創作、勤於筆耕的同時,始終不忘助推馬邊文學事業的發展和繁榮。面對馬邊一大批文學愛好者處於散兵游勇的現狀,為整合馬邊文藝資源,形成整體活力,在我的宣導下,縣上於2001年初成立了馬邊文學藝術創作協會,自己親自擔任會長。書龍作為協會秘書長候選人,負責聯絡會員,草擬章程,籌備成立大會等相關具體事宜。他任勞任怨,忙得不亦樂乎,直至成立大會的圓滿召開。協會成立後,書龍以秘書長身份在縣內大膽協調組織采風活動、組織創辦《馬邊文藝》文學期刊、張羅邀請高纓、殷世江、陳代俊、鄭自謙等省、市文學專家來馬邊授課輔導等等。為馬邊文學新人的成長、為馬邊文藝事業的發展繁榮,竭盡全力,盡職盡責。書龍還是本人的文學導師,我是生產隊長出身,除了有癡迷讀書的嗜好外,對撰寫文學文稿,幾乎想都不曾想過。被“喬太守亂點鴛鴦譜”逼上梁山擔任縣委宣傳部長後,wine course 面對需要直接組織領導一大批文人的工作需要,不得不勉為其難,操刀習作。有幸身邊不乏諸如書龍這樣的文人,我每寫完一篇文章,便及時請他們指導修正。一開初,書龍並不瞭解我的求知真情,以為只是客套而已。他說,你是部長,我們咋敢指手畫腳喔?後來見我再三說明,真誠求教,他也才放開手腳認真為我指點打磨,仔細推敲,耐心講解,讓我受益匪淺。現在我能夠胡亂地“塗鴉”一些文學小稿,實事求是地講,書龍為此是花費了不少心血的。

書龍出生仁壽農村,幼時家境貧寒,對幸福生活的美好嚮往,讓書龍對未來的人生充滿繽紛的憧憬和奇妙的幻想。從小便志向高遠,孜孜以求。渴望當一名叱吒風雲的將軍,人生軌跡卻安排其成為偏遠山鄉的“孩子王” (夏書龍《英雄性情》)。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書龍從仁壽師範校畢業一到馬邊,便被分配到遠離縣城40多公里的民主鄉教書,不通客車、不通電、看不到電視……志向恢弘、抱負宏大的書龍,只能寄託於刻苦勤讀和思接千載的憂傷。經過短暫的猶豫和徘徊,書龍拿起手中的英雄鋼筆,開始了人生漫長歲月裏的辛勤耕耘,奔騰咆哮的文字,如“曠野裏的呼喊”,執著地,如天際間的一抹朝霞,如滄海之明月……

一枝鋼筆披荊斬棘,譜寫壯麗人生。書龍勤奮創作,繁花似錦,《四川文學》《天津文學》《知音》《四川日報》《四川政協報》《中國社會報》《教育導報》《西南金融時報》《樂山日報》等國家和省市報刊頻頻刊發書龍的散文、詩歌和小說。書龍逐漸受到馬邊、樂山各界的廣泛關注,聲譽鵲起。2001年加入樂山市作家協會,2003年加入四川省作家協會。先後多次榮獲樂山市政府“沫若文藝獎”、《四川政協報》“中秋月明”徵文二等獎、《教育導報》“紅葉杯”獎。2005年,發表於《四川文學》的短篇小說《鼠屋》,榮獲“天府文學單篇作品”二等獎,也是迄今為止,樂山市“天府文學”二等獎殊榮唯一獲獎者。《樂山日報》《樂山廣播電視報》專欄採訪他。《樂山市志》將書龍獲獎作為樂山市文學界的大事,載入史志!

2005年,書龍的短篇小說集《春風不相識》出版,他的獲獎作品《鼠屋》便收集在這集子裏。《鼠屋》塑造了兩個典型文化人形象。一個是獻身雕刻的藝術家,窮困潦倒,最後為藝術而獻出生命,讓人涕淚滂沱。也讓被生活困擾的另一位主人公“我”幡然醒悟,走出困窘的心態,結束了“從城的東頭買5元10個的雞蛋,到城的西端以5.5元賣掉”那樣滑稽得讓人流淚的日子。這是九十年代文藝工作者生活的彷徨哀婉,是文化巨變心靈歷經陣痛之後的“鳳凰涅槃”。什麼是生活的本質,什麼是真正有價值的人生,書龍在其作品中,清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2009年,書龍出版了他的另一個中短篇小說集《有火的地方一片紅》,此書精選了書龍刊發在《四川文學》《天津文學》等國家和省市級刊物發表的4部中短篇小說,部部緊扣時代脈絡。《有火的地方一片紅》作為篇首,它所反映的農村扶貧工作中的諸多矛盾和問題,正是十年後的今天,開展農村精准扶貧和農村產業發展所面臨的巨大困惑。村主任音喜春睡嘔心瀝血帶領村民,栽種酸梅樹,讓村民走上富裕的道路。可是,隨著形勢發展,酸梅滯銷,成為了全村新的困惑。為解決這個矛盾,音喜春睡費盡千辛萬苦,請來企業在村裏辦酸梅廠。然而,在征地補償上,追逐利益的村民突擊式栽插果苗在所需徵用的土地上,索要青苗費。而作為村主任、共產黨員的音喜春睡,則堅守誠信,堅決阻止村民購樹栽樹,並且肯定地勸誡大家,政府不會認可這種弄虛作假。可是,現實是弄虛作假者,得到了補償;而堅守誠信者,則一分補償費沒有。在獲利村民歡呼雀躍聲中,春睡主任及緊跟其堅守的誠信和原則,失去了價值,陷入了尷尬境況。誠信和正義,遭遇了空前未有的”挑畔”。從此,共產黨員春睡走上了特殊的上訪之路,為堅守誠信的村民“找回公道”。要為誠信和正義,為共產黨人堅守多年的原則,找回存在的”根基”。這篇小說以批判現實主義態度,對忽視誠信與正義的社會現象進行了強烈的批判。也是對社會建設中需要的“誠信”和“正義”的振臂疾呼!也是書龍人生觀價值觀道德觀的真實體現。  這也正是當今習總書記所宣導的必須加強傳統與道德建設的”宏大課題”。 書龍這篇小說完稿於2006年,刊發於2009年《天津文學》,爾來已有十餘年了。“春江水暖鴨先知”,在轟轟烈烈的改革大潮中,書龍對農村發展、社會建設進行的深層次思考,敏銳感受到誠信缺失的”社會病”,並能“高站位”地提出來,實屬思考前衛,難能可貴!

這些年來,書龍以他扎實的文學功底和豐碩的創作成果,闊步走向了馬邊文壇的高峰。每有機會,我在向外地文友介紹書龍時,便自豪地稱他為這是我們小涼山下的郭沫若。這個稱謂於書龍而言,我以為是恰如其分、名副其實的。

書龍後來擔任縣委宣傳部理論股長,專門負責全縣的理論學習、理論宣傳和理論研究。在這期間,他充分運用自己飽讀詩書的”才智”優勢,勤勤懇懇、認真負責做事,深受領導和同志們好評。他被提拔擔任縣委政策研究室副主任,擔任縣委黨校常務副校長。2009年,他在擔任部門領導期間,還接受縣委、縣政府重托,擔任《馬邊縣誌》主編,利用業務時間,翻閱浩如煙海的資料,追溯搜集,梳理歸類,翔實記載馬邊歷史長河裏的發展脈絡。七易綱目,十易其稿。案牘勞形,歷時三載,終於編纂完成裨益當代、後惠子孫的史料大廈,真可謂嘔心瀝血,鞠躬盡瘁!

多年來,書龍默默地以手之筆,不斷地撰寫並投發正能量文稿,弘揚主旋律,熱情謳歌馬邊的青山綠水,謳歌馬邊的人傑地靈,謳歌馬邊人民奮發向上的精神風貌,謳歌馬邊山鄉的具大變化,謳歌新時代老百姓的美好生活,不斷抒寫無愧於人生的瑰麗華章!

書龍在日常生活中言語不多,但常常出語不凡。他為人低調,不事張揚,一直保持平和心態,待人熱情真誠,與他交往過的同事和朋友,都認為這是個可以深交之人,值得做朋友。

書龍是個性情中人,這從酒席上也可以看出來。這麼些年來來,在我們相處的聚會中,他基本上不喝酒,最多也就是象徵性地喝點啤酒。他的酒量極具彈性。如果是一批大男人在一起聚會,書龍要麼不喝,要麼最多喝一瓶。但是,有女士、特別是有文學美女在場又是宵夜的話,那就又當別論。如果恰逢到場的文學美女性情豪爽而且特別能戰鬥,並且還能主動出擊的話,情到酣處,三瓶、五瓶於書龍而言,似乎也不在話下。我這樣說,絲毫沒有半點貶低書龍人格的意思。比如最近我們一起到瀘州參加川黔名家讀酒城采風活動,臨別之際的夜宵晚宴上,遇上貴州、瀘州的兩三個性情開朗、能說能喝的美女作家,書龍一開始還半推半就,但酒過三旬之後便完全放開,一人足足幹掉至少五瓶,當然又是啤酒。這或許就是人們常說的“美女效應”吧!我經常調侃他不見美女不乾杯,他時常靦腆一笑:

人家女同胞舉杯就幹,再咋個說我還是個男人得嘛。“死要面子活受罪。”這,或許也是我們眾多男人共有的、在美女面前絕不“拉稀擺帶”的劣根性吧。

馬邊幸有夏書龍。

因為書龍,馬邊變化萬千的大山頂,亦巍峨綿延著溫馨浪漫之詩意;因為書龍,馬邊淙淙溪流叮咚作響如珍珠落玉盤,滌去了心靈的憂傷;因為書龍,大風頂的疾風破空呼嘯,壯懷激烈,多少英雄,故事千年;因為書龍,永樂溪畔明王寺千年古刹的神秘裏,“成王敗寇”的殘酷法則,屢屢演繹著神秘傳奇,由鮮為人知一躍變為天下皆知;因為書龍,蕎壩古戰場的峰煙,才從歷史的石隙裏擠壓出來,至今盪氣迴腸;因為書龍,馬邊的男人胸襟磊落,亦剛亦柔,屹立天地,超凡脫俗;因為書龍,馬邊的女人溫潤如水,秀外慧中,嫺靜文雅,如一泓清冽甘甜的清泉,在肥肥瘦瘦的山嶺裏低吟淺笑。

因有書龍啊,小涼山下馬邊的風土人情、馬邊的民風民俗、馬邊的名勝古跡、馬邊時代變遷,才有幸更多地走進樂山、走進四川,進而走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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